我原本還在糾結,要不要在此時進入病房,剛和慕北川發生過沖突,讓他知道我的真實目的,也不知道會不會從中給我搗亂。
現在好了,被發現了。
不用糾結了。
我推門而入,慕北川看到我,面色冷冷的。
“你來干什么?”
病床上的男人看看他又看看我,滿臉八卦與好奇。
我不理會慕北川,直接對男人說,“您好,我是何歡,我的朋友就在今天發生了車禍,現在急需要特效藥,我聽說特效藥在您父親的手里,可不可以麻煩您幫我引薦一下?”
“你要見我父親?”
男人十分驚訝。
我點點頭,心中有些忐忑。
男人一口回絕,“不行,這件事我幫不了你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我父親是什么身份?怎么可能無緣無故見你?就算我幫你見到他,他也不可能把藥給你,你既然跑來跟我討這個藥,就說明你對這個藥的神奇之處也是清楚的,就該知道,我父親絕不會輕易把特效藥賣了。”
他攤了攤手,頗有些吊兒郎當。
“更何況,我們家也不缺錢,你身上應該沒有什么能用來交易的。”
道理我自然是懂,但好不容易有了特效藥的下落,怎么可能輕易放棄,自然是要爭取。
“求你了,你只需要幫我引薦一下,讓我見到他就行,其他的我自己來跟他談!”
“不可能。”
他還是回絕。
我不肯放棄,“我要救的人是安氏集團的小少爺,只要你們愿意將特效藥讓出來,就等于是讓安氏集團欠了你們一個人情,這個買賣只賺不虧啊!”
男人咧了咧嘴。
“我不是商人,不跟人談買賣。”
我好說歹說,他就是不答應,可是要我就這樣放棄,我怎么也不甘心。
“夠了。”
慕北川忽然開口。
我怔怔的看著他,他不冷不熱的看著我。
“人家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,你不要再糾纏了。”
他話里的嫌棄那樣明顯,可是即便我今天再如何求,再如何丟人,丟的也不是他的人。
我不理他,直直看向那個男人。
“算我求你了,這份特效藥對我們真的很重要,如果沒有他,我朋友就會落下殘疾,那他一生都毀了,你就當做做好事!”
我苦苦哀求。
此時此刻我什么都沒想,就覺得只要能幫上安旭冬,要我做什么都行。哪怕是厚顏無恥的糾纏,不依不饒的祈求都沒關系。
慕北川一把拉住我。
我不愿走。
他的臉色就特別難看,“你還要不要點臉了?”
我咬唇,眼圈微紅。
“不要!”
臉是什么東西?那東西根本也不是很重要,比起安旭冬的一生,這種東西真的微乎其微。
慕北川忍無可忍的拉著我離開,我扒著門框,他臉色鐵青,直接將我打橫抱起,轉身就走。
我拼命掙扎,推他。
可根本無法動搖他半分。
“你給我老實一點,否則我讓你再也見不到他。”
他冷聲警告。
我不知道他說的他是安旭冬,還是病房內的那個男人,但我確確實實不敢再鬧了。
他將我帶到樓梯間,此處無人,一點聲音都會在空曠的樓道里產生回音。
他將我放下,還不等我站穩,就將我按在墻上。
惡狠狠的盯著我。
“為了安旭冬,你什么都肯做?”
“對。”
我沒有掙扎,只是看著他,后背緊貼的墻壁冰冷堅硬,卻沒有他眼神中的冰霜更冷。
“你好樣的。”
他一字一頓,像是被氣狠了。
我也很生氣,好不容易見到那位老總的兒子,錯過這次機會,還不知道以后要如何聯系他。
甚至可能直接錯過特效藥。
我如何能不氣,沒了理智,便想到什么說什么。
“我當然好,為了安旭冬,我什么都愿意做,尊嚴驕傲,我通通都可以不要,只要能讓他好起來!我……唔……”
他忽然低頭吻下來。
用最原始的方法堵住了我的嘴。
我經過最開始的怔忪后,就是激烈的反抗。
咬他,推他,踢他。
我用出了所有能反抗的辦法,我掙扎的越狠,他咬的我越疼,嘴唇上從疼痛到麻木。
到后來,我都沒力氣了,
他終于放開了我,呼吸間,我們甚至能夠聞到彼此唇齒間的血腥味,以及灼熱的呼吸。
心跳如雷,腦子里一陣發懵。
像是缺氧了。
我忍不住罵道,“你屬狗的嗎?”
嘴唇都麻了!
慕北川冷冷道,“既然你什么都肯為他做,不如來求求我。”
我沒有說話。
在那個男人面前祈求,我更多的是無所謂,畢竟從小到大的經歷,讓我早就如同銅墻鐵壁。
可是不一樣。
在他面前,不一樣。
我可以偽裝,可以演戲,可在他面前打心底里是不愿意的。
我不愿意去探究原因,只是再多的不愿意,也抵不過我對安旭冬的愧疚與自責。
我開始考慮。
他忽然捏住我的下顎,低頭湊近我的耳邊,我以為他要說什么,誰知肩膀上忽然一疼!
他咬了我一口!
真是屬狗的!
我氣急敗壞,他忽然松開我,后退一步,恢復了體面與優雅,再也看不出剛才的半分瘋狂與偏執。
“求了也白求,我不會幫你。”
他說完轉身離開。
我憤憤的盯著他的背影,既然不會幫我,那還說什么?
逗我玩兒呢?
太惡劣了!這人真是越來越惡劣!
我站了好一會兒,才勉強平息內心的怒火,回到病房,面對安旭冬還要作出沒事的樣子。
安旭冬看著我的嘴角,笑容一僵。
“你這是……”
我捂了下唇,“剛才吃東西,不小心咬到了……我給你買了面,是你最喜歡的牛肉面,吃飯吧。”
我給他放上小桌子,他拿起筷子,笑著對我說。
“謝謝。”
我搖搖頭。
心里卻在想,我還是要去接近那個男人。
集團老總這個身份太高,在工作借不上力的情況下,我和對方不會有任何交集。
就只能從他兒子身上下手。
隔天那人就出院了,這消息是我從護士們口中打聽出來的,但因為我要留在醫院照顧安旭冬,自然不方便親自跟蹤。
就找了文漪幫忙。
閨蜜的辦事效率相當的高,當天下午就給我送來消息,男人去了酒吧。
我有些無語。
這剛剛出院,又去酒吧,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。
當天晚上,我和安旭冬說公司有事需要我去處理,他沒有起疑。
我趕到酒吧時,文漪正在那闊少的包廂門口守著。